第 36 章 吐露真情（1/2）

第二天，小车先把洛雁送到武汉大学，然后就把张工和刘义送到武汉长江大桥。

上得桥来，真如赵总所说，人如潮涌，后边人推着前边人走，哪里还能看见大桥的模样。警卫人员也在人堆里维持秩序。非得等到这一拨儿游览高潮过去，大桥才能正式通车呢。

后来长江上大桥像雨后春笋似的，建成了几十座，哪里还要武装保卫，谁吃饱了没事，去炸大桥玩儿？物以稀为贵、见多不怪了。

第三天，洛雁回来，陪张工游览“黄鹤楼”。

黄鹤楼底层四壁，都是用楠木镶嵌的，雕满了古今名家的诗词楹联：真、草、隶、篆，各种书体，各种风格，一时哪里看得完，张工只有买一本纪念册，回去慢慢地品读。

转到三楼已经有点累了，便坐在楼栏上休息。张工倚着一根廊柱，洛雁倚着一根廊柱在闲谈。

刘义也想听听，可是也不能坐在二人之间哪，于是只好倚在洛雁靠的廊柱后面，但是二人的谈话，刘义却听得清清楚楚。

张工问：“都处理好了吗？”

洛雁答：“都处理好了吧……”看来是没有把握。

张工批评道：“只能怪你自己。”

“是啊，哪里想得到呢？”洛雁很无奈。

“没有长久好下去的打算，就要保持距离，不要让人家存有幻想。”

“都怪自己年青，心想都是同学，又是同桌，亲密点儿也无所谓，再加上……洛雁咬着手绢的一角……当时，我也确实需要一个人的保护，干扰太多了。小高他又自愿甘当护花使者……

“对不起，我也不算什么花了，只不过是个狗尾巴草而已。不过在大学里，闲得无聊，追草的人也很多。

“就这样，上下课的路上，看书写字的校园里，食堂的饭桌上，他便形影不离地陪伴在我的左右，自告奋勇地当我的保镖。我还求之不得呢，难道还能撵他？

“天长日久地，我倒成了他的一块病了。您当这块病就那么容易治么？我要设身处地为他想一想，摘他的病比摘他的心还难。

可是他和我并不合适，他那么小……我不是说年龄，我说的是心理。他就像是我的小弟弟，什么事情都要我给他拿主意，这怎么行。

“我需要的是一个靠山，是一个导师；可他却像一个学生，像一棵小树，靠不住。他和我在一起，我受不了，不会幸福的。”

张工安慰道：“事已至此，埋怨也没有用，还是要积极、认真地去面对。你在上班时间偷偷写信，我也知道，我还以为你在写情书呢，原来是在处理这个棘手的难题，这的确是需要时间的。

“我在南京工厂里搞演出的时候，有好几个小姑娘向我示好，我只当没看见。有的趁我排戏的时候，特意从我背后走，在我大腿上拧一把，我忍住疼，不能吱声；

“还有的中午端着饭盒去看我画领袖像，求我给她画张像，我都委婉地谢绝了。

“我那时工作不安心，不想在化工厂，一心想转行，考美术学院，我不能弄个尾巴带着。只要是你跟人家谈了，就甩不脱，她会一直跟着你、赖着你，甚至到办公室找你，那才叫糟糕呢。

“我们那时候可不像现在，交朋友像玩儿似地，不干了，拜拜一声便完事儿；那时候组织上要出面干涉的，如果你谈一个，又一个，要受处分的，叫做乱搞男女关系，流氓行为。”

“所以您到三十五六才结婚？”

“三十五六我也不想结婚。”

“那您想多大才结婚？”

“为什么每个人都要结婚？难道我们国家人口还嫌少吗？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关系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