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7 章 足球之乡（1/2）

“体育。”洛雁说，“看您文质彬彬的样子，当初我还错把您当成书呆子、老学究了，没想到美术、文学、歌舞、话剧、表演，样样不凡。在体育方面您都会些什么项目呢？”

“你又问错了，这样问一下午也回答不完；你猜猜我最喜欢的体育是什么吧！”

洛雁在思考：“您是北方人，溜冰、滑雪可能是您的最爱吧？”

“不对，没猜着。我给你个提示，我是大连人。”

“大连人，靠海边，那肯定是游泳了！”

“我跟你说过，我那位同学‘丁伟’耻笑过我，说我只能游五百米，给大连人丢脸，还提游泳呢。”

“不行，我猜不出来。”

“足球哇。”张工说。

“啊？！”洛雁惊讶着，离远点看张工，“不像，怎么看都不像踢足球的。”

“足球运动员要看腿，而不是看脸。大连的男孩子哪个不会踢足球，不亚于‘巴西’；

“从小学一年级开始，一下课，没等老师走，就从后门，箭一般‘嗖嗖嗖’地穿出教室；打头的那个，把小皮球往天上一扔，就像一群饿狼一样去抢啊、追啊，放高脚哇……

“直到上课铃一响，才满头大汗、气喘吁吁地坐回椅子上。教室里立刻像开了锅的大蒸笼一样，所有的脑袋都在冒热汽。

“大连，几十万人口的小城市，就有两个国家足球‘甲级队’：一个叫‘大连造船’，一个叫‘大连火车头’。

“光大连造船一个厂就有五十个足球队，每个车间一个足球队。

“后来大连造船和火车头，被取消啦，说他们不是省级队，不能参加全国比赛，只能合并到辽宁队，从此以后这两个队，便烟消云散、消声灭迹啦。要不然，世界冠军，还能跑出中国吗？

“大连造船和大连火车头，合并起来，就是世界冠军！”

“太可惜了！”洛雁惋惜地说，“那北京队、上海队，不也是甲级队吗？”

“可能是欺负大连，城市太小了吧？几十万人的城市，就两个甲级队，怎么不叫人羡慕嫉妒恨哪？”

“这个决定是谁下的？”洛雁很气愤。

“已经史无对证了，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我一直对此事，耿耿于怀。”

张工又说：“你知道大连人为什么足球踢得好吗？除了从小就练以外，就是吃得好；足球运动员不仅本身吃得好，还要求三代吃得好，大连是代代吃得好，越是穷人越吃得好！”

“您别瞎扯了，鬼才相信，还有这种事儿？这也不符合逻辑呀！”

“我好久瞎扯过！”张工眼珠子一瞪，把洛雁吓了一跳，“富人吃什么？富人□□米、洋面，加工太精细了，好东西都去掉了，营养太单一；穷人吃什么？苞米面窝头；

“富人吃什么菜？鸡鸭鱼肉，穷人吃什么？生猛海鲜。哪家穷人不赶海？蚬子、海螺、海螃蟹、海虾、海蜊子，差不多天天吃、顿顿吃。

“大连人叫海蜊子，广东人叫‘蠔’，学名叫牡蛎。俄国的头道大菜，就叫‘炸牡蛎’，大连的穷人差不多天天都吃‘牡蛎’。还有海带、海菜、海石花……”

“什么叫海石花，我怎么没听说过？”洛雁瞪大眼睛问。

“别说吃，你连听都没听说过。海石花样子远看像鸡毛，放大了看像鹿角，长在礁石上，挦回家，煮凉粉，浓浓的海鲜味，富含蛋白质、澱粉、多种维生素和植物蛋白，可以往饱里吃，强身健体，美容养颜。

“大饭店里都没有，可是老百姓一锅一锅地，煮成凉粉当顿吃，你说身体能不好吗？净吃鲜的、活的，祖辈三代都这样吃，你说足球能不拿第一吗？

“朝鲜、韩国、日本足球踢得好，也与吃海鲜有关系，因为他们都靠着嗨呀。

“我调到南京以后，南京人很少会踢足球的，南京人就吃不到海鲜。我在大连是个三流球员，到了南京便称王称霸，当上了厂队队长、南京郊区代表队的左前锋。”

“左前锋？您是个左撇子！我怎么没看出来呢？”洛雁说。

“只有写字和拿筷子是右手，用左手写字、拿筷子是要挨打的；但是用剪刀、用榔头，用工具，大人不在跟前，都是用左手，我是左右开工。”

“怪不得你那么聪明，人都说左撇子聪明，左右开弓就更聪明。”洛雁有些羡慕了。

张工说：“这对在机器里干活很方便，右手去不了的地方用左手，左手够不着的地方用右手，所以比别人方便得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