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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9 章 插班生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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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北平解放了,我回到大连,插班到实验小学六年级,班里的同学都用异样的眼神望着我。其实我也是大连人,在大连出生的,在大连成长的,纯牌大连人。只不过在我八岁,日本鬼子投降那年,到沈阳我后姥姥家住了三年,又到北平流亡了一年,怎么都像看外国人似地把我望着,望得我浑身不自在。

后来我才明白,全班男同学一律剃光头,就我一个是小分头,他们便把我看成另类,我也不能解释。其实我刚到北平流亡的时候也是光头,因为没钱剃头,也没想到要剃头,也没人提醒我剃头,就长成一个那样的头,长长的、蓬松的,像要饭花子的头。后来一个大姐姐实在看不过去了,就用做活儿的剪子,给我剪了一个这样的头。不是因为好看才剪成分头,是因为没钱才留成了分头,他们是误会我了。

“第二件使我不能合群的是因为我说的话。我说的是沈阳话和北平话揉合在一起的,一种怪怪的话,他们听着就笑,有的还笑弯了腰。

“其实我八岁在大连实验小学读二年级的时候,和他们一样,也是说的大饼子味加海蜊子味的话,可是离开四年,我就变成沈阳高粱米味和北平京片子味的混合体,怪怪的普通话,使我像个外国人似的,排除在他们之外。如果在西欧,像大连、沈阳、北平这样远的三座城市,确确实实也够得上是外国了。

“我最喜欢的是语文课。语文老师——周敏是我们的班主任。开新课时,她先讲生字、生词,然后把课文范读一遍,再点名让同学们一人读一段。当她点到我的时候,同学们都瞪大了眼睛,伸长了耳朵,认真地听我这带京味儿的普通话,确实比大饼子味和海蜊子味好听、洋气、标准、有味道,于是便鼓起掌来。当老师喊下一个同学接着读时,都不肯读,都觉得大饼子味和海蜊子味有点儿羞于出口。于是就齐声喊:‘叫张天翼读,叫张天翼读。’语文老师笑笑说:‘张天翼,那你就接着读吧!’

“后来再上新课时,老师也羞于用大连话范读课文了,讲完生字、生词以后,就叫我读课文,记得那一课读的是‘小英雄雨来’;我把孩子们在荷花荡里游水、嬉戏的场景读得很热闹、很真切;把雨来和男孩子、女孩子、大人们的对话模仿得惟妙惟肖、活灵活现。于是同学们又鼓起掌来,惹得隔壁六年三班的老师跑过来看,不知道我们六年四班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
我们班主任急忙把食指竖在嘴前,示意我们小声点,不要影响别人上课。于是同学们便把掌声降到最小、最小。我知道他们并不是排斥我,是对我很友好,我的心里平复、安定了不少。

“但是我不敢大意,我是从四年级跳到毕业班的,有一年半的功课没有学过,我漏过的那一段,像个黑匣子似的,匣子里装了些什么我全都不知道。我想,我只有把六年级的课,都学好、都记住,期末还有个总复习,我总会及得了格、毕得了业、升得了学吧!

“于是,我不敢有丝毫的放松,把老师讲的每一句话,每一个字,都弄懂、记住,生怕漏掉了一个字,漏掉了我去问谁?我生性又腼腆、怯懦、羞涩,从来不敢问人的,再加上后妈又不准我在家里看书,就只得靠在课堂上,强记硬背了。

“大连学习苏联,实行五级分制,每个学生发一个记分册,上课的时候放在桌子的左上角,老师提问完了,就把提问的内容和分数记到你的册子上。每当同学们答不上来的时候,老师们总喜欢让我来回答,因此,我的记分册上便被记得满满的、红彤彤的,全是五分和五分加,连一个四分都没有;包括语文、算术、自然、修身、音乐、体育、美术,门门功课都好,那是没有办法的,良性循环,越好就越好。同学们不嫉妒,只是羡慕,甚至于为了班上有我而自豪,因为他们知道他们自己完全都做不到。

“有一次,上自然课,自然老师讲‘电铃原理’。老师在黑板上画了一幅电路图,什么开关、电池、磁铁、线圈、弹簧、小锤、铜铃、触点、导线之类的,听都没听说过。讲完以后,竟然没有一个同学能复述上来。老师就喊我上台试试;

我走上讲台,拿起滕棍,指着电路图讲:‘当我们按下按钮,线圈上流过电流,磁铁便产生磁力,吸住弹簧片,弹簧片上的小锤就敲击銅铃,发出声音;这时,簧片便脱离触点,使电路断开,磁铁又失去磁力,释放簧片,簧片又与触点接触,电路又被接通,簧片再次被吸引,小锤又敲击銅铃,如此反复,銅铃就不断地被敲击,直到我们释放按钮、断掉电流,电铃才停止敲击。’

“自然老师满意地说:‘完全正确!’并示意大家鼓掌,然后便‘笑咪咪’地在我的记分册上,用红笔写上—个五分又画了一个加号。自然老师那张满意的、笑眯眯的脸,至今还历历在目。

“可能就从那时起,教员室里就引起热议,说六年四班有个叫张天翼的,门门功课都好,从来没得过四分以下的成绩。把我们语文兼班主任周敏老师乐得合不拢嘴,但她从来都没在我面前表露过。

“我最喜爱作文,我有一本作文本,应该说是收藏级的了,可惜在我实在忍受不了继母的打骂,离家出走的时候,丢在家里了。我是净身出门,除了身上的衣服和书包之外,没带走家里的任何东西,我要和资产阶级家庭彻底地划清界线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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