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3 章 八大剧场（1/2）

“在我们收拾布景、道具的时候，市文化宫话剧团的高团长引着两位干部走上台来，先是与我握手，祝我演出成功。然后向我介绍了两位同来的干部：一位是市总工会的祝同志，一位是市委宣传部的向同志。祝同志说我们的演出相当成功，别看这出话剧短小，但是很感人，很能振撼观众的心；你们的歌舞也不错，很经典、很流畅，很有基本功，肯定是下了不少功夫。

“我把陈馆长介绍给他们，他们‘哈哈’大笑说，就是陈馆长打电话叫我们来的，要不然我们怎么会知道郊区栖霞山，会有这么好的节目。我们几个决定，就选你们了，到南京市汇演。厂里由我们三个单位共同下文。小张、张天翼，张技术员，不，张导演！我不知道叫你什么好了。你们好好准备吧，搞汇演是很苦的，吃饭、住宿就不用说了，还可能一天演两场，白天一场、晚上一场，你们要做好思想准备哟。

“南京市职工文艺汇演，首场演出是在南京大华影剧院。剧院装饰相当豪华，绿金丝绒的座椅、绿金丝绒的大幕。台前、台后、台左、台右，聚光灯密密麻麻、比我们礼堂要多一倍。目测了一下剧场座位，足有两千多个。

“晚八点整，开幕铃声响过，市歌舞团的报幕员，穿着粉红色拖地的长裙，款款走到大幕前，报道：南京市职工文艺汇演，现在开始。担当今晚演出的是：南京市栖霞山化工厂职工艺术团。下面请欣赏第一个节目：大型秧歌舞：‘庆新春’。”

“我没听你说过这个节目啊？”洛雁疑惑道。

“这是我出的点子。一般都是以大合唱开头，太古板。再说临时排练也来不及，一下出动那么多人，又不是一天两天，要耽误厂里生产的。我是东北人，对大秧歌情有独钟。这个好学、好练、好排，全体演员都上场，将就小合唱、小演唱的服装，不够再借一些，便形成了各民族大联欢；着少数民族服装的演员就用少数民族的舞蹈，配上锣鼓点子，别有风味。我们共同创造、共同排练，没用两天就排练成了。配上震撼人心的锣鼓点子，‘咚咚锵——，咚咚锵——’一片欢庆新春的气氛，跃然而生。形式新颖独特，大家都没见过。尤其是新疆秧歌、西藏秧歌、蒙古秧歌、西南少数民族的秧歌，跳出了新意、跳出了奇异，跳出了国际超一流的风情。

“观众们都震憾了，都站起来跟着舞，各学各的奇特舞蹈，观众也疯了。一直到舞曲结束，观众都不肯坐下，都在欢呼、跳跃、鼓掌、达到了高潮。

“您不是喜欢高潮提前吗？您把高潮提到了开幕，后边节目可怎么办？”洛雁逗趣地说。

“后边再创造新的高潮呗，我喜欢高潮不断、高潮迭起。”

“接着一个节目、一个节目地陆续上演。我们都是选择最好的，在厂里三场晚会上得奖的，演出效果最出彩的节目带出来的，因此观众兴奋不已，掌声、欢呼声不断，我才不怕它不出高潮呢！绝不像看专业歌舞那么寻规蹈矩、文质彬彬的。群众演员富有一股野味，一种无拘无束地随便，是专业演出所缺乏的。

“话剧：方志敏开演了。

“舞台下一片寂静，掉下一根针来，都能听得见。报纸上早就在评论这场演出，主演人被誊为‘活方志敏’，观众们早就在翘首以待，盼望着一睹真容。

“大幕拉起了，灯光聚焦在舞台正中的一个人，此人一身淡装，潇洒从容，身处魔境，面无惧色，真乃大英雄也！

‘真像！’台下一声轻微地赞叹。

“方志敏用目光扫视了一遍后排，其实他什么也没看见。后排是黑的，但他却看见了全世界，看见了人民、看见了党，看见了浴血奋战的抗日战士。

“此时无声胜有声，方志敏的炯炯目光像磁石一般，吸住了全场观众的眼睛和心，观众们从他的眼睛中也看到了他所看到的一切。

“如果是一个没有底气、没有根基的演员，是会惧怕这种寂静的，稍有一丁点儿慌乱，都会被观众看穿，整个气场，瞬间就会崩溃。